今天天氣晴

以前，自信滿滿地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偏心，所有的愛分給兩個孩子一樣多。

現在，發現自己原來是偏心的。兩個不同年齡的孩子一同擺在那裡，不自覺的，給女兒的是稱讚，給兒子的是批評。

女兒的甜蜜是原因之一，對兒子的要求較高是原因之二。

兒子，用他的叛逆來展現對於我的偏心的抗議。不然，他不會說出為什麼你們都不罵妹妹卻罵我？還有自從妹妹出生以後你們就不愛我這樣的話。

記得很久以前，曾經在筆記本上寫下這樣一句話：

「如果我說，兒子是映照出我內心真處最真實的那面明鏡，這樣的說法，一點也不誇張。」

當我唸著他一天到晚只想玩電動、只想往外跑、只想看電視、不想做正事、一天到晚只想玩的時候，其實該被碎碎唸的，何嘗不是我自己？

前幾個星期，某個星期五的晚上，樓上鄰居十一點多還吵吵鬧鬧的，躺在床上的他不耐地罵人家吵得他睡不著。

我語氣很不好地說：「你幹嘛罵人家？你自己心靜下來，不就睡得著了？」

不料，他回了我一句話，好像一根大棒棍敲在我的腦袋上，霎時渾沌全開。

他說：「那我和妹妹很吵鬧的時候，你不會把自己的心靜下來，就不會覺得我們很煩了。」

今天下午，我又因為他跟妹妹不停地拌嘴，狠狠地罵了他一頓，足以列入「咆哮」級。後來他跟我說，我生氣的樣子很像他昨天在學校裡看的電影中一個長得很像猴子的人，好兇好兇。

我想起以前他四歲半去日本上野動物園的時候，看到一隻扁嘴的金剛猩猩，跟他平常生氣嘟嘴的樣子一模一樣，那時還特地拍下來給他看，說是要提醒他。

前不久我們在電視上看到魔戒第二集，裡頭有一段壞咕嚕與好咕嚕善惡交爭的對話。我跟他說：「你看，那種猙獰的表情，跟你生氣的時候好像。」他接著說：「你生氣的時候也是那個樣子。」

兩個孩子鬥嘴時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說別人說自己。」

這句話，媽媽也要牢牢記住。

2005.03.23.